讀後感：《惡童日記》★★★★☆

 

　　

Story：

　　一座被外軍佔領的「大城市」，日子變得艱苦困難並受到糧食短缺的威脅。一對雙胞胎兄弟因安危顧慮被送往母親鄉下的家與外婆同住，被村民稱為「巫婆」的外婆對他們十分殘暴，促使他們開始自立自強，並把一切記錄在日記裡。在結識鄰居女兒後，他們很快地學會如何掌控暴力、歧視、勒索和死亡等人生中的恐怖，但「分離」才是他們即將面臨的最艱鉅考驗。

 

 

 

　　令人感到惡寒的一本書。在看的過程中，不由得對描寫的畫面感到不寒而慄。《惡童日記》以孩童近乎無邪、不諳世事的口吻揭露二戰時期社會的弊病，兄弟的語調冰冷無情，儘管與他們的言行不相符合，卻也強化了情結的衝擊，進一步成為他們為求生存「不得不如此」的無奈寫照。

 

　　躲避戰亂的兄弟，在外婆家飽受的言語欺凌及虐待。為了使自己更加堅強，他們進行了各種「訓練」──從互相謾罵、互毆乃至偷竊──為求生存，兄弟以「惡意」武裝自己，意圖壓抑自己的仁慈，逼迫自己盡早習慣社會的惡劣環境。而他們所做的一切準備，其實也很單純的只為了迎向最終──即是對兄弟而言最難過的──分離。打從故事一開始，便提到了這對兄弟「不能沒有彼此」。就連父母也顧慮到此而無法將之拆散。故事裡從未提及兩兄弟的名字，第一人稱不僅直接寫成「我們」、同時也將另一位兄弟稱為other，說明了兄弟倆身心靈上的一體。對他們而言，最最煎熬的並非親屬的死亡、暴力或者物質的匱乏，而是「習慣」所養成的──他們無法想像沒有彼此的生活。也因此，兄弟深知這是歷經了無數訓練、逐漸變得「堅強」的他們，所必須面對的最後課題──讓自己真正獨立，沒有對方也足以活下去。

 

　兄弟為求自保而行惡，甚至不惜成為他人口中的「惡童」。但從為兔唇女孩的報不平與施捨、向鞋匠投以的感謝……等處，卻不難看出兄弟的善良本質。而外婆，其實也扮演了逼迫他們「迅速成長」的角色。之所以對他們欺凌、虐待，除了因為兩位孩子的母親令她反感，另一方面便是她希望兄弟能夠盡早適應現實。其實在很多地方，外婆也曾勸阻、關心過兄弟，經年累月的相處也使兄弟與外婆建立強烈牽絆，最後甚至成為兄弟倆依靠的對象。而外婆儘管講話尖酸，卻看得出對兄弟漸漸產生了親情。

 

　　整體而言，《惡童日記》赤裸地描繪了惡劣的戰亂環境，是一部使人印象極為深刻的小說。筆者還是頭一次在書內讀到性方面的描寫，也覺得這部作品至今仍屬異色，卻同時也是難求的佳作。